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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家有株美丽的树/陈士胜
——我的北京故事五
(好的。接上回。继续讲述我的北京故事。)
图为我在他的菜市口的家参加主日敬拜时与他的合影。
穿牛仔外套者是我,穿长袖毛衣者是他。
我看起来不苍老,他看起来不年轻,就这样过吧。
当然了,作为职业画家,他也有画册给我观摩。他的画作也不错,主攻的方面是国画。其画作有非常强烈的装饰效果,把它们作为家居摆设,悬挂于墙壁上,会蓬筚生辉!
除此以外,他还是一个造诣非常深厚的圣经学者。
那一天在他的家参加聚会,大家所分享的【圣经】经文,却是来自于【旧约】的【传道书】。其中11章有一首诗是这样的:
“当将你的粮食撒在水面、因为日久必能得着。”
看到这首诗,当时我也傻了眼,不知是何解。但是,写作【圣经】,是文学家所为。文学家嘛,有时候自不免会有一些闲笔,也不必过于认真。但有些教徒,却非常执着,斤斤计较。其中,便有一个教友问了丁朗父:“丁长老,这句经文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种子撒在水面上。把种子撒在水面上,水是流动的,不是把种水冲走了吗?怎么种田呢?”
听了教友的提问,便不以为然。按照过往的经验,凡是我无法解答的学问,教会的牧者也都是一知半解的,说不出所以然来的。于是,我等着看丁朗父的好戏,看看他如何支支吾吾,理屈词穷,搪塞了事。
但,不!丁朗父只是爽朗地大笑着,笑道:“这是跟尼罗河古代的特殊的农业耕作方式有关系的。尼罗河的河水每年会泛滥一次。在古代,它每一次泛滥,就留下一地的淤泥。那些淤泥是很肥沃的,种什么,什么都能生长……”于是,他不厌其烦,把古代埃及人的耕作方式、尼罗河的泛滥周期、河水泛滥的周期率是如何催生古代天文学的、数学的勾股定理如何在尼罗河畔率先应用、丈量淤泥的面积所引发的税收制度、埃及人用莎草纸来书写大衮神的经卷……就这样,他把一大堆涉及到古代埃及文明史的知识教给我们了,仿佛他是一个来自于古埃及的天文学家、地理学家、数学家、占星术士。
然后,他又爽朗地大笑着,笑道:“你们都没有种过田。种过田就知道了。”于是,他又不厌其烦,手把手地把古代埃及人的种田方式告诉我们。如何耕作、如何播种、如何犁地、如何灌溉、如何保养、如何收割,以及水灾、旱灾、蝗虫、饥荒、传染疾病……等等。就这样,他又把一大堆涉及到古代埃及农业的知识教给我们了,仿佛他是一个来自于古埃及的历史学家、农学家、植物学家、医生。
听了他的详尽解答以后,我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人们说:“盛名之下,岂有虚士?”丁朗父并没有成名,但却真的不是浪得虚名之辈。天才横溢、惊才绝艳、才高八斗、才华盖世……这些形容词,都适合用来形容他。
看着他这样解说学问,就知道他往日里读书不少。而且,他一定是天天做学问,天天搞研究,天天看书的。
嗯,他是一个大学者。正如那些古代圣贤对大德的心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如雷贯耳,三生有幸;恨不得为青藤门下走狗……正如诗人文天祥的千秋名篇:“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嗯,我也总算是见识过学界巨擘的风彩了,也应该感恩了。
与之相比,再看看中国当代那些所谓的大学者,就知道他们的粗鄙恶劣了。他们出版一本书,里面的内容和论点全都言之无物,而且错漏百出,真是丢人现眼。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能怪谁呢?中国没有学术自由。于是,当代成名的大学者,全都是一些滥竽充数的大草包。他们不学无术,搞得谬种流传,误人不浅。
这是他们家的杨树。它矗立在蔚蓝的背景天幕里。晴朗的天空把它映衬得如此挺拔,北国那干爽的天气把它打扮得如此生气勃勃。对着它来终老,看着它如何越长越大,这一生,就值回全部票价了。
你家的花园里,有这么美丽的树吗?
以上,就是我探访丁朗父所引发的感想。我希望藉此跟大家分享。谢谢大家。
祝福大家。
陈士胜(德胜,Sam Day)
2013,1,18.雅加达。
(2013/04/09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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