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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後,好样的!
周六晚上反高铁的激烈抗争,无疑拉开了本港市民维权运动的新一页,尤其作为主力的八十後不屈不挠的英勇表现,更具重大意义,发人深省,耐人寻味。
如所周知,当晚立法会财委会通过的669亿元的天价拨款,本身极具争议。该笔公帑用于兴建广深港高速铁路香港段26公里,相当于全港市民每人需负担一万元,但却名不符实:其平均时速于港深(福田)区间为129公里,港穗(石壁)区间不足178公里,与国际惯例高速铁路时速应在250公里以上相差一大截!何况“车程太短,车站太多”,故连大陆的专家也声称根本无需兴建此一接驳港穗的“高铁”。
再者从客运需求而论,港府资料称预测到2016年每天约99000人使用该高铁,其中70000人只来往港深两地。既然如此,当局所言若不接驳大陆高铁系统,则本港将被边缘化,此说法岂非欺人之谈?
对此,早有论者指出,强推高铁工程蕴含官商勾结的意味。表面上似乎可以直接创造万余个职位,舒缓就业压力,并有利经济发展,但付出之代价令人咋舌:其建造费相当于两条青藏铁路,每公里造价竟达京沪、京穗线之8倍、英法海底隧道之两倍,从而荣获“最贵高速铁路”的桂冠!试问,那天文数字的拨款不是大量流入财团的保险钱柜吗?芸芸众生的小市民受惠几何?
还不止此。从北京当局的角度,大陆的高铁系统若不能延伸至香港,则意味着主权的重大缺失。毛时代喜欢说“全国一盘棋”。九七、九九港澳先后回归后,这“一盘棋”的范围自然相应扩大。故罗湖桥以南势必要与内地的高铁系统相衔接。此乃政治问题,绝对不容含糊。中共历来有“只算政治账,不算经济账”的理财方针,当年大炼钢铁即是一例。何况这次的经济账由香港自理,完全无需北京“埋单”。所以曾荫权政府秉承上意,“霸王硬上弓”,志在必得,出尽法宝令高铁拨款获得通过。而保皇派及功能组别议员亦心领神会,恪遵圣意而行。泛民议员无论怎样反对,毕竟无法扭转劣势。
面对官商联手操控立法会的严峻局面,大批八十後青年挺身而出,以行动向港府说“不”。他们有的效法南韩农民的苦行方式,围绕立法会大楼慢行,象征“一步一步,改变香港”,此举别开生面,使人不禁恻然动容;有的毅然断食160小时,“饿其体肤”,宣示了诉求,吸引市民的关注;更多的是在示威第一线坚守阵地,包围立法会,向政府官员和保皇派议员施压。其声势之浩大,动员之迅速,组织之严密,均为回归以来类似示威活动所罕见。
值得注意的是,示威者之中,前港大学生领袖陈巧文始终活跃在最前列。尽管她曾被警方扣上“袭警”的罪名,却依然无畏无怨地身先士卒,冲锋在前。而“反高铁大联盟”也不乏头脑清醒、智勇兼备的新人。其发言人司徒薇声言:抗争并未完结,“今日,我们共同踏前一大步,为人民力量欢呼,为我们共同创造未来欢呼。千里苦行,始于足下,斗争未完,咬住不放!”
事后,中方红人梁振英在电台节目中称,青年们的行动表明尽管香港GDP不断上升,但低下层的生活却未能随之获得改善,因此激起部分人的不满。他建议政府加以留意。其实,梁的说法还是停留在把港人视为经济动物的层次,同温家宝所提的“深层次的矛盾”不沾边。
据某论者的分析,胡温关切的“深层次的矛盾”指的是港人坚守原有价值观,不肯如澳门那样就范,事事听命于北大人。此说言之成理。这次八十後群体众志成城地反高铁,绝非仅由就业困难、待遇变差等经济环境每下愈况的原因所致。而是与公民意识的觉醒,环保观念的增强,社会公平的追求等多种精神因素分不开。就以陈巧文来说,她已从港大以一级荣誉毕业,正攻读研究生,其家庭经济状况不差,就业前景亦无需担忧。倘以梁振英的思维方式,该如何解释其积极投入反高铁行动呢?
说千道万,香港作为连续16年全球最自由的经济体,“深层次”上不乏与普世价值水乳交融的地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八十後群体耳濡目染,思想与国际接轨,对政府施政的明显缺失他们是不会保持缄默的。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北京的“洗脑”,仍然保持独立的人格。
在此,谨向你们致敬!你们肩负着本港的未来,“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加油啊!
相信在未来的“五区总辞”变相全民公投中,你们必能再放异彩,从而推动真普选早日到来,并对本港政制改革作出新贡献。
(10-1-20)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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