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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之道
听说她嫁给了个有钱的丈夫,并随丈夫迁到一个滨海城市,从海滨城市到另一个滨海城市,她成了政府公务员。二十几年过去,现在她已是这个城市某局的领导。这很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文文静静,与世无争的女孩,虽不漂亮,但举止雅致,一点也看不出有一天会成为政府某个部门的领导。也许她与世无争,也许她并不想作为,却反而得了机会,被上级从众多竞争者中挑选出来,这种事在中国政府机构里倒是常有出现。
记得八十年代初,我所在的城市,市长已到退休年龄,于是,这位即将退休退位的老市长想推举自己人来接任他的位置,可是,市委书记也想让自己的亲信坐市长这个位置。当时共有八个副市长,从这八个副市长中选一个接任市长,是一种必然的程序,问题是选谁?八个副市长只有位列最后的那位副市长,既不属于老市长的人,也不追随市委书记。这位副市长自己也认为是最无希望接大位。论资格,前面七位副市长都比他高;论职位,他是副市长中权利最小的一位。所以,他不争,不抢,无所作为,这种无望而不争的心态,使得他处世谦然,行为自若,结果,却被上级领导看中。上级部门为避开老市长和市委书记二派纷争,就选了一个最无所作为的,最没有派系之争的他为该市的市长。这不仅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也出乎全市人民的意料之外。这位无所作为的市长在位时,实实在在无政绩可言。他不作为,也就不犯错,虽无政绩,但也不出纰漏,平平稳稳地当了八年市长,退居二线后,到省里当省人大副主任去了。
当选新一届国家副主席的习近平,也属于这种不争不抢,不结党的政客,虽出生于高干之家,从农村大队支书做起,历任副市长、市长,地委书记及省委书记,一路平顺,但从来毫无建树,政绩平平。不过,不作为,也就不犯错;不结党,也就少纷争。虽不能一日登天如江泽民,但也平平稳稳,每次二派纷斗,争权夺利的时候,他都成了二派眼里无危险的政治人选,并最终得了高位。还记得,陈良宇被抓后,上海市委书记这个肥缺,想要的人太多了,甚至都有新闻报道原统战部部长刘延东将成为书记,已派人在上海装修她的办公室,但最后,却出人意料,习近平就了大位,这是二派政治妥协的结果,也是目前中国政治风格。
我不曾为官,也不谙为官之道,但却清楚地认识到,在中国为官,最忌讳那些所谓政名显赫者,那些所谓的创新改革者,最终都要被清下台。原上海市委书记陈良宇被上海人称为“呱呱叫”书记,他的作风一向强悍,而且敢说敢干,他的口号是“呱呱叫”,也确实“呱呱叫”地在上海干出不少成绩,但却也由于“呱呱叫”地同中央对抗,便也“呱呱叫”地被投入牢狱。此类例子在现在的中国政治中屡见不鲜,前北京市委书记陈希同的倒台,也是其中相似的一例。再说,同样“太子党”出生的博熙来,政名和政绩远远高于习近平,但却由于他的过于“能干”,最终被从中央“平调”到最不重要的直辖市重庆当书记去了。
能为官多年而不败,并步步高升的,在中国政坛上才堪称高手,但这类高手不多,李鹏算是其中最成功之一人,一生无建树,却官做得越来越大;被“众人骂愚”,却职位越来越高。实际上,他是“大智若愚”之人,至少在为官为政上是这样。所以,在中国为官,最重要的是看你怎样张弛有方,平衡关系。据说习近平最崇尚“中庸之道”,也最讲究“隐而不露”之策,我想人若能将这二点做到,在中国为官,就不难,即便大官做不成,但为官一辈子绝没问题。可是,能行“中庸之道”者,虽能为官,作领袖却不行。所以在当今的中国政治中,多的是官员,缺乏的是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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