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美日志(9):往日不堪回首
住在公寓里,女儿上学一走,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屋子里很静,也没人来打搅我。正好,我一个人学学电脑,写写文章。我原来不会打字,来美后才学会电脑打字的。有时,我坐在窗前的桌旁,便抬头望望窗外。窗外路对面是一块很大的草坪,左手有一幢公寓,公寓与草坪外围是一排高大茂密的松树。草坪上寂静无人,常有小松鼠跑过,和小鸟飞过。
公寓内外是如此地宁静,常常让我想起在故乡的日子。那些日子如电视连续剧一般,历历在目:我童年的寂寞,少年的单纯,青年的迷茫,中年的悲苦……我过着虚掷光阴、醉生梦死的生活。记得出国前,正是寒冬腊月,朋友们为我饯行,我酒过三巡,击案长啸:“风萧萧兮御水寒,壮士一去兮几时还?”我们家乡有条御河,所以我把荆轲的易水歌改为已用了。我吟唱这首歌时,朋友们都以为戏言,他们哪里知道,我已作好了一去不还的准备,也许那次饯行成了我和朋友们的绝别,这将来的事情谁能预料呢?所以,那些日子我强忍着泪水,与亲人和朋友们一一告别……
现在,我远在美国,遥想故乡,但愿我的亲人和朋友们安康。
一阵嬉闹声隐隐约约地传来。这时,我看见一群黑人小孩子在草坪上玩耍,他们的嬉闹声听起来,恍若在故国一般。
正如一位流亡诗人歌道:
背着祖国到处行走的人,
祖国也永远背着他,不会把他放下。
是的,祖国,
就是他的全部家当。
是的,祖国,
正是他的全部家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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