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指月录（问答54-57）

   54宋大琦： 你攻击季老的话我不能认同，其一、季老连自己见儿子的权利都灭有，他能自由发表言论吗？二、即使这话是季老说的，季老起码十三年被软禁和屏蔽了，他无法根据真实情况发言，他也不知道什么是真实情况。季老不过是北大关在金丝笼中的鸟，自由既没有，脑袋恐怕也老化得不太好使了。责任不在他。古代法律有老人免责之说，原因也恐在此。这一点以你之学识，应该能看出来。这样对一个95岁的老人说话不好。你应当道歉。否则很影响你以前在我心中的印象。（跟于《东海老人：北大，人类的耻辱！》）

   东海老人答：笫一个问题：相对一般国民而言，季老发表言论的自由、说真话的自由相对要大些，渠道也要多些，例如他与温仔不是朋友吗？朋友见面说点真话实话心里话难道不应该？一味歌功颂德干什么？至于“连自己见儿子的权利都灭有”，固然主要责任在北大方面，我想这与他个人的性格弱点不无关系。时代毕竟不同了。

   笫二个问题：你低估季老的智力了。既使“起码十三年被软禁和屏蔽”，对于很多具体问题“不知道什么是真实情况”，但对我国制度、文化现状（如马家作为意识形态依旧）、言论自由度如何等各种关键性的问题，不可能一无所知，饱经沧桑、深受其苦的他，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问题的存在，对广大民众和中华民族意味着什么----“这一点以季老之学识，应该能看出来”。作为大师级人物，他不应该沉默，更不应该唱赞歌。

   其实，季老之所以表现如此不堪，主要原因不在宋大琦所说的这些，而是他的思想境界、道德高度所决定的。他的社会、文化、历史责任感的“强度”与他的身份从来不相称，对此我在《可怜季羡老，九十尚空茫》中有所分析。

   东海的批评很严厉，但不是法律层面的问责，也不能说是攻击，而是责备贤者，请不要“过敏”。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涉及大文化人的大节和责任，年龄“不是太大的障碍”，关此，请阅枭文《尊老的“道德级别”有多高？》。2008-12-10

   55不骗人老人：枭老所评极是，所作之诗也比季老的高明得多。窃以为最后两段不必自诩也。（加帖在《在季羡林先生头上撒泡尿》）

   东海老人答：对人对己，都应实事求是嘛。兄说东海“所评极是，所作之诗也比季老的高明得多” 可见是承认我实事求是的。释尊传道如果一味“谦虚”，说些“我证到的不一定对，不如各位外道高明，请多多批评”之类无聊话，那才令人齿冷呢。退思书屋网友跟帖曰：“佛说得最多的是“设我成佛”，呵呵。谦虚从来都是一种生存手段，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真正有作为的人骨子里是不可能谦虚的。世界上只有乞丐才真正谦虚。”此言虽偏，不是完全无理。 2008-12-9

   56唐九儿： 制度救不了人心,法制建设的再周全,仍然有人为一己之私以身犯险..! 大陆法系主要是制定法!在"人性恶"的前提下,法被理解为抽象的行为规范,立法者事先建立起一套预警机制,在法的执行过程中,奉行干涉主义..! 普通法系主要是判例法,建立在"人性善"的基础上,奉行当事人主义,偏重实用..! 显然,无论是事先的预警,还是事后的惩罚,都挽救不了日益败坏的道德人心..! 其实,中国最失败的是中间那部分的教育..! 所以啦..偶大挺先生的"良知论"!东海先生确有孟老夫子的个性风范,处处身体力行、时时诲人不倦..!

   东海老人答：好的制度具有极大的制恶功能和相当的导善功能。在法治社会，假恶行为受到必要的抑制，虽“仍然有人为一己之私以身犯险”，其犯罪率肯定比非法治社会及“无政府”社会低得多，事先的预警和事后的惩罚对挽救“日益败坏的道德人心”极为重要。同时，真善行为得到一定的鼓励和刺激，于道德的普遍提升、人心的积极向善，大有好处。

   东海的良知论，兼涵道德精神、制度精神、科学精神。在重视道德教育的同时也到力于建设制度和发展科学，并以制度的完善和科学的进步体现道德的“高升”（学业有专攻，非科学专业的儒者不一定从事科学研究，但必须具备科学精神和科学教养）。制度建设，首指整个社会制度，次指具体法律规范，法制建设属于制度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2008-12-8

   57无名道： 达摩是谁啊？孔子是谁啊？慧能又是谁啊？他们怎么能比得上您呢？恰恰是您这样自以为是的人绑架了、偷窃了儒家文化，其实儒家文化已经融入中华民族血液，何必杞人忧天呢？（跟于枭文《不宜速说偏速说，仁法难起终大起》）

   东海老人答：我从不认为孔子慧能们是高不可攀、遥不可越的。佛教不也讲心佛众生平等吗？难道你这个佛徒或准佛徒认为慧能和佛不是人“做”的？人人良知平等，人人皆可以为尧舜，只要立志发愿并不断努力精进，人人皆可以成德成圣。非不能也，是不为也。

   儒家文化是一“家”坚持仁义原则不动摇而又充满包容性、开放性和发展性的文化。其中义德本身就含有“合乎时宜”之义，包容开放和发展三性也是义德应有之义。孔子之后，历代大儒如孟荀董子、程朱阳明等对儒家学说的发展都作出不同的贡献，即是儒家，又堪称自成一家，能说他们绑架了、偷窃了儒家文化吗？

   泛泛而言“儒家文化已经融入中华民族血液”，不错，文革灭儒，浩劫空前，儒家也终究未被摧灭。正是：仁义摧不灭，东风吹又生呵。但是，道由人弘，没有仁人志士去努力，儒家文化的振兴就会被推迟，就象人人佛性潜在，但人如不努力，不学佛精进，终究是凡夫而已。儒佛道有异，道理则是一样的。东海致力于弘儒传道，不是杞人忧天，而是为了“道援天下”，是强烈的文化、历史及社会责任感使然。2008-12-6东海老人 首发《民主论坛》http://asiademo.org/g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