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長城內外唯餘荒土 大河上下無官不貪 望長城內外唯餘荒土 大河上下無官不貪
——介紹新書《上海風暴》
一九六三年,毛澤東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杭州會議上說:「貪汙盜竊,投機倒把,什麼時候都有,一萬年都有,不然辯證法就不靈了,就沒有對立統一了。」同年他在〈關於社教運動的指示〉中坦承:「我們的幹部真正一塵不染的少,大多數的沾。鋪張浪費,多吃多佔,主要是我們這些人」,同年八月,他在〈關於哲學問題的講話〉上承認:「現在幾包紙煙就能收買一個支部書記,嫁給個女兒就更不必說了。」毛澤東還說過:「貪汙揭發得越多,我越高興……退了贓,就不算貪汙份子……能退就退,不能退,經過群眾批准就拉倒!」這就是共產黨統治下的中國大陸貪汙盛行、無官不貪的深層原因。
既然「太祖高皇帝」有這種怪論,各級共幹貪汙受賄多如牛毛,也就不足為奇了。一九五二年二月十日,由於老毛御批下達,河北省人民法院遵照中央人民政府最高法院的命令,組織臨時法庭對前任天津地委書記劉青山和現任天津地委書記、前任天津專區專員張子善進行公審,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從當年中共河北省委關於開除劉張黨籍的決議以及臨時法庭判決書看,這兩個高幹「利用職權,盜用飛機場建築款、救災糧、治河款、救濟災區造船貸款、幹部家屬救濟款,剋扣民工工資及騙取銀行貸款等總計171.6272億元(係幣制改革前貸幣單位,伸今日貸幣單位171.6272萬元。
劉青山張子善設若泉下有靈,一定捶胸頓足痛悔生不逢時——送交49億(合今日49萬)元給奸商張文義倒賣鋼鐵木材、瓦解國營廠礦、擾亂金融,比起他倆的第四代接班人陳良宇,舞弊數字僅及6530份之一,九牛一毛而已;從劉張判決書知,劉張使國有資財損失14億元(14萬);然而今日上海市委書記陳良宇勾結奸商偷逃上海靜安區東八塊土地等出讓金9000億元,造成國庫損失超逾他的劉爺爺、張爺爺6428570倍,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劉張供認開支送禮三億多元(合今日三萬),同中紀委從陳公館搜出的兩億元存摺相比,只是6666份之一,委實小巫見大巫喲!
五十四年前,毛澤東揮淚斬劉張,只是殺雞儆猴而已,他不希望抗美援朝前線吃緊時,後方的貪官汙吏把國有財產掏空。六十一年前,民主人士黃炎培(水利專家黃萬里之父)坦率對毛澤東說:「我生六十多年,耳聞的不說,所親眼看到的,真所謂『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團體、一地方乃至一國,不少單位都沒有能跳出這周期率的支配力。大凡初時聚精會神,沒有一事不用心,沒有一人不賣力,也許那時艱難困苦,只有從萬死中覓取前途。繼而環境漸漸好轉了,精神也漸漸疲塌了。有的因為歷時長久,自然地惰性發作,由少數演為多數,到風氣養成,雖有大力,無法扭轉,並且無法補救。也有因為區域一步步擴大,它的擴大,有的出於自然發展,有的為功業慾驅使,強求發展,到幹部人才漸漸竭蹶,艱於應付的時候,環境倒越加複雜起來了,控制力不免薄弱了。一部歷史,『政怠宦成』的也有,『人亡政息』的也有,『求榮取辱』的也有。總之,沒有能跳出這個周期率。」,想不到竟一語成谶——自詡為「特殊材料造成的人」,中國共產黨從第一代到第五代,一代不如一代,始終沒有跳出「政怠宦成」「其興也勃,其亡也忽」這個周期率。六十年前,毛澤東的「南書房行走」陳伯達編造了一個「四大家族」故事,中共就憑這一心理戰武器,打敗了八百萬國軍,把蔣介石國民黨趕到了海島上,詎料,新中國的官僚資本家族,莫說四個,也許四萬個也不止。據民間的美洲<博訊網>二○○四年五月十四日報導,自一九八四年至二○○四年四月,有六千多名高幹盜竊一萬四千四百億人民幣的公帑順利運往外國;有一萬七千名中小官員和六萬六千名暴發戶將九萬四千億人民幣非法套匯移至外國。難怪朱鎔基看到中共中央金融工委、監察部、審計部《關於金融機構涉嫌挪用、侵吞資金設小金庫、置業、外流情況》的報告後,雙手顫抖破口大罵曰:「怎麼小金庫有一百多億?怎麼物業有百多處。怎麼流到國外數百億美元?敗家賊!國家敗類!我真瞎了眼!我要負很大責任!我退下了也難平靜!」
因而大陸民間廣泛流傳一首同毛澤東<沁園春——雪>韻調唱和的<沁園春——貪>詞:
多少貪官,千元也貪,萬億也貪。望長城內外,唯餘荒土;大河上下,無官不貪。山舞豆腐渣,原馳寶馬,欲與和珅(按:清初大貪官,抄家時搬了大半個月,總計擁有八億兩白銀的財產,比當時國庫十一年收入還多三千萬兩)試比貪。須秋日,到窮途末路,份外能貪。小姐如此多嬌,引無數貪官競折腰。昔延河汗舞,略輸文采;游泳 池邊,稍遜風騷。一代貪官,成克(傑陳)希同,只是無能被射掉。俱往矣,數巨貪人物,還看今朝。
如果說,在毛澤東時代,中共各級幹部的貪汙受賄只是小打小鬧、小偷小摸,那麼在江澤民、胡錦濤時代,中共特殊利益集團的貪贓枉法就普遍帶有酒池肉林、食玉炊桂的特徵,而且是集團性貪汙。從香港文化藝術出版社即將出版的《上海風暴》一書披露的資料可知:陳良宇麾下的上海市現職230多名市級幹部中,有95%的子女在金融、國土、工程承包等系統擔任要職,97%住在歐陸式花園別墅;大陸各級官吏用在公費轎車上的開支高三千億元,遠遠超過國防開支,超過教育經費和醫療經費之和;轎車消費佔各級行政經費的九成,佔了國家全年財政支出的三成八;當港澳臺、海外華僑節衣縮食捐贈19億元「希望工程」經費時,大陸各級官吏每年在酒宴上吃掉兩千億元。
從一九五一年十二月四日中共河北省委開除劉張黨籍的決議中知,「對劉張所為提出不同意見和反對他們的同志,莫不受其打擊與排擠」;然而陳良宇們對反對他們的人,就不止打擊排擠那麼簡單了,他們勾結奸商掠奪上海市城鄉人民世代居住的祖屋與土地、僱傭黑社會打手以暴力拆遷民居、用推土機毀滅居民財物、阻止民眾搶救自殺的受害人、侵吞國家支付給城鄉居民的鉅額補償金,還派警察長駐北京毆打、綁架赴京上訪告狀的市民,甚至把拆遷戶聘請的律師鄭恩寵判處三年徒刑。陳良宇麾下一名小警察居然斗膽威嚇鄭律師:「我就是人民政府,我就是有資格的流氓!」簡直是黑白同道、警匪一家。
陳良宇是1968年的大學畢業生,五年大學生涯有大半耗在批鬥抄家貼大字報上,基本上未受過高等教育,文革結束後保送同濟大學進修十一個月、去英國進修八個月,也都不過是鍍金兼走馬看花,他從一個普通的機器廠工人竄升到全國第一金融區的黃浦區區長只耗費二十年時間,同經歷過八年抗戰、三年解放戰爭立有軍功的劉青山張子善相比,實有天壤之差。陳良宇既無赫赫戰功,又無施政實績,其飛黃騰達乃是倚靠江澤民黃菊等大貪官的破格拔擢與同惡相濟。人們從江澤民留學蘇聯時亂搞男女關係、當部長赴美考察時盜用公款嫖妓、當中共總書記時耗費38億元為歌女情婦興建一座不倫不類的「國家音樂廳」以及黃菊的妻子違法挪用90億元社保基金來看,中共現在的人事政策、組織路線實質是用人唯親,領導者也確實需要重用一批本身有汙點有案底的人來「為王前驅」。上樑不正下樑歪,既然中央領導人熱衷於玩歌星影星,江蘇省建議廳廳長徐其耀居然創造了包養140多個情婦的世界紀錄,此所謂「上有好者,下必甚焉」。自一九五一年三反運動以來,中共反貪汙反了五十五年,貪官越反愈多,這正如毛澤東在杭州會議上所說:「你們抓過蝨子沒有?身上本來很多,抓得越多越高興!」。
一九九四年江澤民查辦北京市委第一書記陳希同時,廣大人民群眾曾期望弊絕風清,堯天舜日。然而陳希同的罪名僅僅是受禮物55萬元,如今官場的貪汙動輒數以億計。既然今日大陸無官不貪,為什麼胡溫只抓陳良宇呢?原因是此人過於桀驁不馴、妄自尊大,與胡溫離心離德,處處唱反調。諸如溫家寶三令五申「腐敗最終是亡黨亡國」,陳良宇偏要向他的嘍囉訓話:「不必總是擔心自己會垮掉」;胡溫下令全國房地產調控降溫,陳良宇居然有膽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拍桌拒絕,甚至翻舊賬稱胡錦濤在西藏用坦克車對付幾個騷動的喇嘛「不是性格穩健」,甚至辱罵他的最高領導為「兩個賊拉烏子(賊的兒子)。」古今中外,無論皇帝、總統、主席,都有「天無二日」的威權,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陳良宇的狂妄、貪婪、目中無人,注定了他的下場。
陳良宇是上海市委第一書記,是上海幫看守老巢的馬前卒,他被雙規,意味著以江澤民為幫主的「上海幫」面臨崩潰。遙想三十年前,四人幫覆滅時,上海人民、全國人民都敲鑼打鼓歡慶遊行,然而三十年來,戕害百姓的政客走馬燈似地登場、落場,老百姓的苦難有增無已,並且一代惡過一代,這是因為每次人事更替都是換湯不換藥,沒有制衡的權力無限膨脹,所以死了一個老毛,湧出千百個小毛。政治上的獨裁專制自然孕育出經濟上的貪腐,像陳良宇這樣的貪官,從中央到地方,何止千百萬人?倘若真正要整治腐敗,就應該寸草不留。這樣做,必定會動搖中共統治的基礎,重演波蘭、羅馬尼亞十五年前所發生的一幕。前些日子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討論紀念唐山大地震三十週年時,曾引起激烈的爭論,有人說:「天災罩不住的話,就要追究人禍,那麼地富反壞右、民族資本家都來要求賠償怎麼辦?」這話一針見血,表明了中共當權派害怕人民、害怕真理的陰暗心理,他們絕不容許反腐反貪動搖他們的權力核心。打倒四人幫、審判陳希同、雙規陳良宇,實質上祗是中共黨內的幫派鬥爭與權力鬥爭的延續,如此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