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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人 丁 木 匠 传(第一至三章)
前 言
本文系小说,是作者提炼生活原型后的创作,若与某人某事有巧合之处,纯属偶然,若有人学阿Q样,按图索骥,把“癞”字硬拉扯为攻击自己头上的癞疤,由此愤愤,甚至寻衅闹事,那便是自讨苦果,咎由自取,与本作者无关。
第一章 开宗明义说道德 闭卷浩叹话小人
中文里的“小人”一词,和英文中的“LITTLE CHILDREN”不同,英文的字意单纯,专指小孩,中文却另有“缺德者”意思。春秋末期,人们把“有德者”称作“君子”,“缺德者”称为“小人”,千百年来,小人成了“缺德者”的代名字。
什么叫“德”?说来话长,老子以《道德经》传世,后人诠述:“道”是无形的,是天地运行的本源;“德”是有形的,是人类行为的守则,简而言之,人与人相处,要“厚道”,要讲究德行,不能做伤天害理的坏事,否则就是“缺德”,就是“小人”。
却说笔者在“丙丁居”养疴,有友人来告,最近唐人街在流传一支山歌:“,天生白鼻梁,厚脸黑心肠,专做阴险事,有奶便是娘,抓住就认错,脸皮赛砖墙,当面胁肩笑,背后下砒霜,禽兽不如者,小人丁木匠。”唱的是一位叫丁木匠的家伙,那山歌才十句,却描绘得十分传神。
提起丁木匠,此人原本是大宋帝国东京市一家营造厂的粗木工,何谓粗木工?历古以来,木工分粗细两种,如营造大房时,在房梁、门栏或家具上雕花的那种是谓细木工,而造房架梁,干粗活的那种就是粗木工了。据说宋太宗搞“大割文化命”的时候,因为丁木匠奉承拍马,写匿名信残害忠良,搞打砸抢有功,被县衙借去,干了几天给街道起红色路名的美差,至今在东京留下的什么“东方红路”、“卫东广场”、“拼到底百货商场”……就是丁木匠之流当年的杰作。这也是丁木匠移民丙丁尼亚后,逢人吹嘘自己当年在大宋官衙居要职的资本。
却说那年大宋镇压太学生内乱,许多难民逃到丙丁尼亚庇护,也算丁木匠走运,夹在人群里,混了出来当个黑民,躲在中东人开的电梯厂打黑工,整日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终日,为了解决身份,丁木匠绞尽脑汁,精心布局。他摸透了老板是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一天,他提了两瓶从汴梁带来的白酒,在宋人街打了几盒熟菜,假作请老板饮酒,酒过三杯,先是拍了一通热马屁,弄得老板晕晕乎乎,然后步入正题,说只要老板给解决身份,宁可工资低些,只拿生活费也可。天底下的老板都是贪心的家伙,那位中东朋友也不例外,自然被丁木匠诱入彀中,第二天,丁木匠就催促老板到移民局去办手续,老板说这几天活多,过些日子再说。丁木匠一听急了,拿出在大宋搞“大割文化命”的口气说:“亲爱的老板,如果您白天陪我去移民局,晚上我就加班,天大热,人大干,堤外损失堤内补,如果你帮我解决身份,就爹亲娘亲不如您亲……”老板被丁木匠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了,第二天一早就陪他去移民局办妥了手续,当然丁木匠也不食言,当晚就加了个大夜班,作为报酬。
一个月后,丁木匠拿到了身份。目的一经达到,就露出了一贯过河拆桥,卸磨宰驴的小人面目,先是干活偷懒,然后混病假,拿出当年在大宋做粗木匠时混日子的那一套来。
日子一长,老板生气了,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了他一顿。
在老板的训斥声中,丁木匠突然态度诚恳,连连认错,还挤了几滴眼泪。突然的变化使中东老板大吃一惊。他厂里有许多大宋工人,凡是大宋人氏,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不肯认错,就像他们的伟大的国君宋太祖一样,搞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大割文化命”,至今还不肯认错,彷佛他生命的《辞海》里从未有“认错”的条目。
丁木匠的的认错,自然得到了中东老板的原谅。
列位看官,凡是干阴谋诡计的小人,在背后小动作连连,但一经被人拆穿,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唱自我错。丁木匠就是这样,但他不是毕竟不是一般之人,在下指的“不是一般”,即说他像宋人街山歌唱的那样“脸皮赛砖墙”,毫无自尊,且诡计多端,他敢当面认错,挤出几滴眼泪,说肉麻的悔过的话,求你原谅,角色的转换,比说相声还要快。如果你轻信了他,嘿嘿,他就在“背后下砒霜了”。
却说丁木匠在众人面前受了老板的训斥,虽说是作了当面认错,但内心却咬牙切齿,立即想出了一个陷害老板的恶主意,但再仔细一想,不对,既是损人不利己,何不先利己再损人呢。
欲知丁木匠想出什么毒计来,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章 装工伤搞诈骗不顾廉耻 设诡计弃糟糠毫无德性
前文所说“缺德者”称之为“小人”,既是小人,便是无所顾忌,什么恶行都干。
却说那天丁木匠在车间搬东西,突然假装一个趔趄,一把抓住旁边的搭档的小鬼佬道:“哎呀,我的腰岔着了,你要替我证明,我是工作时受的伤。”
小鬼佬自小生长在一个健康的社会里,是一个诚实之人,听丁木匠说岔了腰,赶紧上前扶住问:“要紧吗?我送你上医院。”
丁木匠假作哼哼道:“我痛得厉害,快帮我叫救护车……”
小鬼佬信以为真,马上去叫来救护车。
丁木匠被送进医院后,医生拍片、验血,忙碌了一阵,检查不出有任何受伤的症状,但他还是哼哼唧唧,闹个不停。医生没有办法,准备化验他的节椎液,丁木匠听人说过,节椎液是制造精液的原料,一旦减少会影响射精快感,于是从床上跳起来,说顷刻间疼痛减少很多,要求马上出院。
医生看见丁木匠忽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只得丛丛肩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丁木匠出院后,就此一直到医生那里开病假,并将工厂老板告到法院,要他承担安全不当,致使工人受伤的罪名。
老板知道这事后,气得两眼翻白,对这丁木匠骂道:“当初你请我喝酒,称兄道弟,想不到你是这样一个麻烦的人,我工厂进出过十几个中国员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卑鄙无耻,从今天起我就除了你的名。”
丁木匠身份已经解决了,老板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威慑作用了,就是老板翻脸,也不可怕,于是放开喉咙道:“要开除我,没有那么简单。”说罢,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早就写好的纸张道,“你扣克我的加班费,如数给我算来,否则我到工会去告你。”
老板接过纸条,仔细一看,气愤道:“那天是你说要我白天陪你去移民局,晚上回来加班嘛?这个也算上去啦?”
丁木匠从容不迫道:“马克思说你们资本家唯利是图,一点都没错,天下哪来白吃的午餐,我为你工作,你就得付钱。”
老板想不到平时像狗一样听话的人,突然变得如此嚣张,惊愕之下,激动道:“FUCK,我付,我付,你明天就别来上班!”
就这样,丁木匠失去了工作,但好在丙丁尼亚只要有身份,便可以领取政府的津贴,这也是资本主义的好处,丁木匠就此荡荡吃吃,成了一位上海人所谓的“堂吃份子”。
丙丁尼亚的政府津贴毕竟是有限,政府给的钱,只能够你你吃饱,要说舒服,实在是不行的。丁木匠失业后生活便拮据起来。虽然他跟在别人后面白吃白喝,从不买单,但钱不够用,实在不是滋味。
大凡穷人,都不会有一个安稳的家庭,男人不拿钱回家,在社会上“堂吃”,老婆自然要埋怨,丁木匠家也是如此。老婆的埋怨已经伤透了丁木匠的自尊。但碍于囊中羞涩,丁木匠想得了阳痿症似的,一时硬不起来。
那天晚饭时,丁木匠受了老婆的一顿奚落,本想发作,突然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一反常态,主动洗碗扫地,一番殷勤糊得老婆把满腹遇怨气都消了,上床后,丁木匠又用另外一套殷勤,弄得老婆哇哇叫,一套体操过后,丁木匠用柔和的口气道:“我如今失业在家,没有余钱给你,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我想做笔生意,不知你肯支持否?”
老婆听说老公要做生意,接口道:“只要你能赚钱,我哪有不支持的道理。但是做生意要本钱,我没有私房,没法支持你。”
丁木匠道:“你知道,我做生意是从来不花本钱的。”
老婆道:“这个我知道,你有“铁公鸡”的外号,社会上的人都知道的。”
“嘿嘿,”丁木匠得意道,“这个外号好,每次跟在别人后面吃白食,临到买单,我只要说一声我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别人就充在前头买了,这个办法我屡试不爽,倒也管用。”
老婆道:“难道你不怕别人在背后骂你不要面子吗?”
“嘿嘿,”丁木匠又是一笑道,“这不和大陆的贪官一样,嬉笑怒骂由人,好处我自捞之。只有好处捞,脸皮值几个钱。”
老婆道:“这倒也是,这话符合你的为人。”
丁木匠以为老婆在表扬他,得意道:“老实说,我吃谁的东西是瞧得起谁,吃完了,我不给他是绊子就是对他客气,有的人有几个臭钱,在我面前摆阔气,就是请我吃了,我也要暗下使些小技,叫他尝尝我的厉害。”
老婆心中念着发财,哪有心思听他闲嗑,转回正题道:“你别胡吹了,你躲在暗处向人家射箭,要是被人家知道了要遭受报应的,省着点,还是谈谈你发财的正经事吧。”
丁木匠转回正题道:“既然说支持我,就拿出行动来。”
“什么行动,只要你说,我就答应。”老婆道。
丁木匠见老婆松了口,敲钉转脚道:“好,是你说的噢,那么咱们明天就去律师处办手续离婚。”
“什么,离婚?!”老婆把丁木匠从肚子上推下去,跳起来问。
“老婆,别急嘛,我说的是假离婚。”丁木匠抱住老婆,忍声解释道。
老婆道:“怎个假法,你倒说说清楚。”
丁木匠和声细气道:“眼下国内不少人都想到丙丁尼亚来,但这里的政策,除了结婚这条路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你我两人可以来个假离婚,各人找个对象假结婚,两年后帮他搞掂身份再离婚,我们呢可以重新复婚,只用两年时间,我们各人赚个五万、六万,多轻松?”
老婆为难道:“此计甚妙,只是假结婚的对象往哪里去找?”
丁木匠胸有成竹道:“你还记得咱们紫石街的诸寡妇吗,她老公逝世前留下一笔遗产,去年我回乡探亲,她倒有出国的念头。”
“诸寡妇的男人摆水果摊倒确实赚过一些钱,只是听人说诸寡妇为人精乖,恐怕要赚他的钱难呢。”老婆担心道。
“嘿嘿,我有蚊子腿上刮肉,大雁背上拔毛的本领,还怕赚不到她的钱?”丁木匠不服气道。
“好,好,我相信你。”老婆道,“那我的一份呢?”
丁木匠道:“那包在我的身上,保证跟你找一个有钱的丑八怪。”
老婆不满道:“你可以找一个还有三分姿色的诸寡妇,为什么我却只能找丑八怪?”
丁木匠嘿嘿一笑道:“给你找一个比我英俊的,你还不跟她跑了。”
老婆正色道:“咱俩说好玩假的,如果你使坏心眼,我就把你叫我誊抄匿名信,叫我变了声音给人打匿名电话的缺德事揭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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